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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万象

虞紫绛:诗歌帮助更好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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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法国诗歌中的保留作品,翻译成中文,虞紫绛最新翻译出版了从“清晨到日暮”从“雨果到阿拉贡”诗集节选(De la belle aube au triste soir),虞紫绛在去年完成对诗集选译,出版了题为《诗坛流星》兰波诗集中法双语版后。今年出版诗集节选从“清晨到日暮”,11月27日下午在巴黎雨果博物馆进行出版签书活动。请听法广对虞紫绛的专访。

虞紫绛在巴黎雨果博物馆进行“清晨到日暮”从“雨果到阿拉贡”诗集节选出版签书活动
虞紫绛在巴黎雨果博物馆进行“清晨到日暮”从“雨果到阿拉贡”诗集节选出版签书活动 yu zhij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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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您在序言中写道邀请大家来到诗人沙龙,与大家一起分享聆听,请问您如何挑选出从雨果到阿拉贡这11位诗人?

虞紫绛:首先这是一个非常主观的“选择”,是基于我自己对法国文学的喜好和累积的认识。从雨果、波德莱尔最后的浪漫主义到法国19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诗歌现代性的演变是我们认识法国文学的一个新颖的视角。这11位诗人都是法语诗坛最杰出代表,他们也直接或间接相互影响,从时间顺序来说,每一个也是节点性的标志人物。对于中文读者,要了解法语诗坛可以先从这11位入手,做个“预热”暖暖场。我的诗人朋友给予我帮助,他们和我谈论诗歌。另外,我们在法国有个文学会,我们会交流各自喜欢的文学作品,朋友的推荐对我有影响。综合自己的看法,加上被人的推荐我选择了这11位诗人,然后选择每位诗人的代表作。一些我认为有意义的诗歌我也加入了这个双语版诗歌选集。

法广:为什么19世纪法国诗人作品能够特别引起您的共鸣?

虞紫绛:之前法国也有很多出色的诗歌,从古代时期如“方丹寓言”等等。那种“老式”的经典诗歌更多是故事样式。其实,从古代,诗歌因为朗朗上口,首先是一种便于宣传的文学形式。19世纪以来,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诗人们开始提出疑问,开始更多着重讨论“人”这个问题,人和“上帝”的关系,人的“存在性”。诗歌变得更有趣了。诗歌表达一种情感,一种寄托,从现代的角度来看更有意义。

法广:您的诗集里包括雨果,波德莱尔等人的作品,请您具体介绍一下?

虞紫绛:雨果排在我选择的11为诗人首位, 随下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下来。我认为雨果感到自己的面对上帝渺小、局限因为上帝对人的悲情充耳不闻,读过雨果小说的人都知道,雨果对人间不平控诉;接下来,是奈瓦尔,他对基督有疑问,他则在基督的橄榄园中直接呐喊“上帝不在,上帝不再”让人感到他对天主教意质疑 ;到兰波,他跟彻底地跟上帝“永诀”,他写了一首诗叫做《永诀》,因为他相信真理放回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中。我认为这种演变过程,诗人们追求一种终极自由。这样的演变中,诗人们追求的是最终的自由和美丽,题材自然包容万象。

另外,诗歌的形式也发生变化,从严谨的古典诗歌到现代的不受韵律等规则束缚等现代诗歌。有些诗歌,如“失爱者之歌”还没有了标点符号,三百多行一气呵成。

总之,我想各种形式的,长的、短的、谈爱情的、谈宗教的、谈死亡的、谈孤独的、谈圣女贞德的,都可以选来读一下。

法广:您在序言中写道诗歌是轻柔的止痛剂,从清晨到日暮是否可以抚慰心灵的伤痕?

虞紫绛:读诗歌,一首诗歌,十个人读,会读出十一种感觉。诗人必须是感觉敏锐的。他们写出了常人感受不到,或者想说又说不清的“实质”  还用了最简练最纯粹的语言。于是,读者一定会有共鸣,一定会有打动你的那一句。诗歌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反心灵鸡汤”   它不告诉你该怎么做,它只帮助你更好地认识自己。不一定能疗伤。

我感到遗憾现在读诗歌的人越来越少,当然我认为这个趋势可能会改变。大家阅读习惯正在经历深刻变化,以前从纸面,到互联网,现在使用微信,微博这种碎片化的阅读。诗歌以短小精悍在微阅读时代可能会找到自己的位置,我希望阅读诗歌的人越来越多。

法广:请您朗诵一首您翻译的诗歌节选?

虞紫绛:我选择维尔伦的一首诗给大家朗读。维尔伦是兰波的男朋友,两人关系起伏,在一次争斗中,维尔伦用枪误伤兰波,维尔伦因此入狱。在狱中他给兰波写了这首诗。

《天在屋顶上》

天就在屋顶上
这样美,这样静。
树在屋顶上
晃动他的手掌。
钟看他在天上,缓缓叮当作响,
鸟看他在树上,将悲伤鸣唱。
上天,上天,生命在此,
简单又安详。
温柔的声响来自城里的方向,
你怎么了,你这样痛苦停不下,
说怎么了,你曾经如何对待你的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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