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交流闪黄灯 M503航道效应持续延展

台湾举国上下准备过春节连假的前夕，交通部观光署无预警的发布宣告：原规划于春节后，恢复国人赴陆团体旅游，但考量情势变更、及国人旅运安全等因素，原规划作业将不再进行，请旅行业即日起停止招揽前往中国大陆的旅行团。

中国游客 REUTERS/Tyrone Siu

旅游业者好不容易等到疫情后国境开放，一心盼望尽速恢复占观光市场比重高的两岸交流。交通部原本规划今年3月起解除国人赴大陆旅游的禁团令，起初以每天两千人次为参考上限，但会按业者实际揽客情形弹性调整，让有意赴大陆旅游的民众及旅游业者充满期待。然而交通部7日丢出这个震撼弹，除了旅行业者无奈、又愤怒，对于两岸人民交流是再次闪黄灯。

交通部所指的情势变更，一方面指的是「中国至今未就陆客旅行团来台进行安排」，担忧台湾旅客出境观光，而内部却没迎来中国游客，冲击岛内旅游业。但促成这个禁团令的主要原因是中国「片面宣布改变M503等航路运行方式」，M503成了两岸关系紧张的新密码。

M503航线的成立可追溯至2007年，北京以民航业快速发展为由，连接长叁角、珠叁角到东南亚的原有航道开始出现拥挤，于是着手规划东北往返西南方向的M503，以及东西向连通浙江东山的W121、福建福州的W122、以及福建厦门的W123等新航线。这几条新航线位在上海飞航情报区管辖范围，北京并且已向国际民航组织（ICAO）申请且获得批准。

其中，M503接近海峡中线西侧，距离中线仅4.2浬，其他东西向航线则靠近台湾飞往金门马祖的航线。从军事意图做解释，中共想压缩台湾空军飞航与训练空域，减少台湾空防预警时间。航线预计启用时，正好2008年遇到台湾政党轮替，由国民党执政。北京当局为了营造两岸和平气氛，宣布暂缓实施。

在那之后，中国于2015年一度宣布启用M503，以及W121、W122、W123等航线。台湾当时执政的国民党政府出面抗议，经双方协商后，综合考量民航需求、两岸关系和解放军飞航区之后，同意将M503航路向西偏移6浬，约10.8公里。而东西向W122、和W123牵涉台湾飞金门、马祖航线，对台湾影响大，则未启用。

一直到2024年，台湾人民选出民进党赖清德和萧美琴搭档，出任下一任总统副总统，而北京视这两人为双独组合，于是选择不再退让，单方面宣布取消M503航线偏置措施，并且启用西向东的W122及W123航线。由于这是国际民航组织批准的航线，北京自认「无须与台湾方面协商」。

对台湾而言，这是一记重击。M503航线的更动涉及台湾在意的海峡中线，从今而后，中国的民航机可以天候不佳为由，或人为驾驶半径过大等技术问题，飞机轻易的越过中线。台湾视中国此举是刻意模煳海峡中线，除了政治意含，也冲击飞航安全。

台湾陆委会发言人詹志宏2月1日在例行记者会强调，已将关切要点告知对岸，应优先顾虑每名旅客安全，希望双方能够进行协商。

旅游一直是两岸人民直接接触、增进彼此认识的主要途径，如今双向的交流少了团客，人民之间少了增进彼此认识的机会。而中国自爆发新冠疫情以来，未再开放毕业生到台湾进修，断然阻绝年轻人到台湾进行深度交流和学习的机会。台湾为增加陆生来台诱因，自2月起将在台修习学位的中国学生纳入台湾的全民健保系统，享有和台湾人民同样的医疗健保制度，至今仍等待北京当局的正面回应。

中国年轻学子目前可来台短期研习，但仍不时遭遇不明原因阻挠。例如前一阵子，传出中国以随队教师无法来台为由，暂缓陆生来台交换。但经陆委会洽询相关学校人员后，发现所谓随队教师无法来台，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向教育部提出申请，因此无法来台并非受阻于台湾方面的行政程序，恐怕是出于中国大陆的阻挠。

陆生、陆客到台湾的人数锐减已成事实，人民降低实质交流，不利相互认识和了解。

中国和台湾双边政府相交指责对方是破坏两岸关系的始作俑者，看在人民眼中，我们期望的是以关怀人民为主旨的沟通善意，再多的意识形态用语，都无法凌驾飞安。如果真如某些专家的说法，M503航线修订重点在于启用东西向的W122、W123，让很多飞机飞往台湾，未来有可能提高台海上空发生空中意外的机率。发生这样的结果只会制造更多仇恨螺旋，制造两岸分裂，破坏区域和平稳定。届时世人将看清，谁是麻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