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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专栏

地缘政治局势诡谲 东盟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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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竞争造成南海局势吃紧,台海战争也被纳入关注视野。东盟(ASEAN)首度全员出动 举行联合军演,在罕见凸显军事合作能力的背后,揭示超级大国在东南亚地区展开战略竞争的激 烈程度。

Representatives pose for photos during the 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ASEAN) Chiefs of Defense Forces meetings in Nusa Dua, Bali, Indonesia on Wednesday, June 7, 2023. From left, Brunei's Maj. Gen. Muhammad Haszaimi, Malaysia's Gen. Affendi bin Haji Buang, Cambodia's Gen. Vong Pisen, Laos' Lt. Gen. Khamlieng Outhakaisone, Indonesia's Adm. Yudo Margono, Singapore's Rear Adm. Aaron Beng, Thailand's Gen. Chalermphon Srisawasdi, Philippine Gen. Andres Centino, Vietnam's senior Lt. Gen. Nguyen Tan Cuong, East Timor's Commodore Danaciano Rosario Costa Gomes and unidentified delegation from Myanmar. (AP Photo/Firdia Lisnawati)
Representatives pose for photos during the 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ASEAN) Chiefs of Defense Forces meetings in Nusa Dua, Bali, Indonesia on Wednesday, June 7, 2023. From left, Brunei's Maj. Gen. Muhammad Haszaimi, Malaysia's Gen. Affendi bin Haji Buang, Cambodia's Gen. Vong Pisen, Laos' Lt. Gen. Khamlieng Outhakaisone, Indonesia's Adm. Yudo Margono, Singapore's Rear Adm. Aaron Beng, Thailand's Gen. Chalermphon Srisawasdi, Philippine Gen. Andres Centino, Vietnam's senior Lt. Gen. Nguyen Tan Cuong, East Timor's Commodore Danaciano Rosario Costa Gomes and unidentified delegation from Myanmar. (AP Photo/Firdia Lisnawati) AP - Firdia Lisnaw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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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盟决定于今年 9 月在南海海域举行首次联合军事演习。这是在中美关系恶化、南海紧张 局势加剧的情况下,东盟 10 个成员国首次就联合军演罕见达成共识。这次空前的联合行动甚至包 括了有待加入东盟的观察员东帝汶以及此前因军事独裁而遭到孤立的缅甸。关于 2021 年军人夺权 后陷入危机的缅甸,学者分析目前已经形成了缅甸军事集团、反对派和少数民族武装团体“三分天 下”的政治格局,尤其在少数民族团体中,充斥着来自中国、美国、印度、俄罗斯等超级大国的权 力渗透和影响作用。当下正处在大国力量交织与撕扯下的缅甸,走出危机的日子还很遥远。

针对此次东盟联合军演,一部分观察意见认为,东南亚国家显然是在超越缅甸危机的南海 安全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看法,即采取联合海上行动向军事实力日趋强势的北京表达不满。此举 显示东盟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关系正在发生转变,由原本侧重经济合作逐渐向军事合作领域延伸。 其间甚至包括有人提出了建立“东盟联合部队”的提议。

另一部分观察意见则认为,东盟全体出动举行联合军演反映出超级大国在这一地区的地缘 政治竞争趋向白热化。为了稳定安全局势为经济发展创造条件,东盟国家与中国正在进行磋商的 《南海行为准则》有望在今年内完成。分析认为,中国与东盟之间的《南海行为准则》一旦签 订,将对动荡的南海局势产生稳定效应。中国近期在南海以及台湾海峡进行常态化军事巡弋,相 信目的是对外展示中国拥有强大的军事执行能力,作为落实《南海行为准则》的安全保障。要知 道东南亚在地缘政治上同时被中国和美国纳入了各自针对亚太地区所部署的战略版图,无论是美 国“印太战略”(Indo‐Pacific),还是中国“一带一路”(One Belt One Road),东南亚均被视为核心 所在。

根据印尼消息透露,东盟联合军演将在南海最南端的北纳土纳海(North Natuna Sea)举 行。军演内容侧重海上安全和救援,其间并不进行任何军事项目操演,目的是为了体现东盟中心 地位。值得观察的是,印度尼西亚声称此次联合军演位于印尼专属经济区 (EEZ)。该地区部分海域 同时也处在中国划定的“九段线”域内,中国和印尼在这一地区各自宣誓主权。今年初以来,印尼 在北纳土纳海海域加强安全部署,不时派遣军舰、巡逻机和无人机巡航。这次演习或被视为有意 挑战中国所宣示的南海主权。

针对南中国海占地面积大约 350 万平方公里的海域,中国声称拥有大部分主权,而包括越 南、菲律宾、文莱和马来西亚在内的几个东盟成员国声称对该地区拥有部分主权。以美国为主的 西方国家则提出海空航行自由原则对中国表示不满。针对近期中美军机和船舰在南海地区发生的 几起危险事件,东盟峰会早些时候就如何减少该地区冲突的做法进行了讨论。不过到目前为止, 中国国防部尚未就此事发表评论。上周二,中国军队完成了与俄罗斯在西太平洋的第二阶段联合 巡逻。 在前一天派出分舰队在日本海和东海上空巡逻后,引发了日本政府对国防安全受到威胁的 担忧。

过去东盟成员国之间对内秉持“互不干涉内政”的合作原则,对外无论是应对挑战还是提出 诉求都保持高度一致,以一个同盟体的形象活跃于国际舞台,比如坚持在中美之间保持中立的外 交原则等。然而随着世界地缘格局发生深刻变化,东盟一体化同样面临更加严峻的外部挑战。有 泰国学者批评指出,以往东盟国家的对外政策往往是基于“应对”或者“适应”超级大国而制定,缺乏 依赖自身条件参与改造地缘格局、为争取自身利益创造筹码的主动性。

上月七大工业国集团广岛峰会(G7 summit)召开时邀请了东盟成员国越南和印度尼西亚 参加,这在东南亚媒体间引发热议。泰国媒体评论,七大工业国集团欲拉拢这两个东南亚国家其 实各有目的,重点是不希望越南向俄罗斯提供军事支援,俄罗斯与越南拥有长期稳固的盟友关 系,双方的愿景旨在推动两国于 2030 年实现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越南与俄罗斯关系稳固原本是基 于俄罗斯平衡与北京在东南亚角色的战略考量,如今代表西方力量的七大工业国同样关注到越南 制衡中国的战略角色。尽管越南与中国都是社会主义国家,而且也都被俄罗斯视为战略伙伴,但 七大工业国集团显然更希望越南与中国拉开距离,通过协助越南打造电子制造行业,促使其在经 济领域逐步转化最终加入遏制中国影响力的阵营。另悉日本德仁天皇(Emperor Naruhito)夫妇将 于本月 17-23 日出访印尼,这将是日本天皇自 2019 年即位以来的首次国是访问。印尼作为本地区 发展中大国的角色同样受到关注。印度尼西亚和印度、埃及等国家同是 1961 年不结盟运动 (NAM) 的创始成员,主张在全球治理中采取独立的立场扮演积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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