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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日本专题说过东日本大地震后一年来,宫城、岩手两县复兴缓慢的状况。但比起大地震的另一个灾区福岛县,宫城和岩手两县仍存在复兴希望。福岛遭遇的是地震、海啸核事故三重损害。福岛第一核电站4座原子炉泄漏辐射的事故,不但至今真相不明,而且祸害仍在继续,危害着全球几代人。美国证实,美国西岸也测到了福岛核事故泄漏的大气污染,部分地区辐射浓度还很高;而冷却事故原子炉的高浓度辐射水也已漂到了夏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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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核电站所属的东京电力公司和日本政府至今声称未进入事故原子炉、看不到炉心核燃料棒损害,无法宣布事故状况。但美国2月21日公布福岛核事故前10天与日本讨论处理的电话录音等记录,说明美国从辐射量就推算出事故原子炉核燃料棒在事故当天就已暴露、熔融的最坏状况。

根据销量最大的报纸《读卖新闻》的民意测验,福岛灾民事故后想回家的人从事故后1个月的65%,3个月后减少到47%,现在剩下43%,说明福岛灾民的绝望感。

日本政府不说真相,但刚动过心脏手术、出院才一周,且胸部严重积水的日本天皇明仁在上周日挣扎着一定要出席东日本大地震一周年的追悼式,充分反映了亲民的天皇忧虑深重。日本宪法规定不可干政的天皇在仪式上致辞说:“国民关心灾民,期待灾区状况改善、继续不懈地努力”。天皇并感谢了援助灾区的义工与为核事故尽力的所有人和海外援助。

日本舆论中,现在有不少指责前首相菅直人政权处理核事故手段拙劣的声音,而现任首相野田佳彦面对棘手的复兴与核事故难题,他现在选择了相对较容易处理的灾区垃圾清理问题:“处理垃圾是对日本人国民性的再次象征性考验”。由于日本各地疑虑灾区垃圾带辐射,过去一年大部分拒绝接收处理。野田展示政府打算以法律文件,强制性地让各地接收垃圾掩埋,并让建筑公司等民间企业协助处理,早日清除灾区垃圾。但对目前各地核电站纷纷停机的状况,野田只说内阁必须站在风险尖端,向核电站所在的地区说明重启安全原子炉的必要性。

不过现在日本几乎没人相信政府对核电安全的保证,美国公布的福岛核事故处理记录与2月28日受政府委托调查福岛核事故的民间独立调查委员会发表的调查结果,都说明日本根本无力单独处理事故,日本50年来的原子能安全保安院等机构,在事故发生后只展示了一筹莫展的窘态,事故后有效现场指挥的福岛第一核电站所长吉田昌郎是被国民唯一视为的英雄。吉田去年11月住院,日本政府还特别宣称“基于私人隐私,不便公布病名,但与核辐射无关”,在国民眼里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网络上臆测、流言交错,东电12月被迫宣布吉田是患食道癌。政府还要解释说,食道癌潜伏期是5年,所以与核事故无关。

政府的遮掩立场让国家信用荡然,所以政府说安全的原子炉,在国民看来毫无信用,通过福岛核事故,国民深知核事故危害多大,全国反核电运动已形成趋势。东日本大地震一周年当天,政府在国立剧场举办1200人的追悼仪式同时,东京近7000市民组成的“人锁”反核行动,包围国会议事堂、宣誓摆脱核电。目前日本17个核电站、55座原子炉只剩两座继续运行。今后缺乏自然能源的日本如何一边应付国家能源所需,一边如何防止天灾人祸引起核事故、是否实现用50年废弃原子炉,是日本国家与国民的命运关键。
东京费丽文,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部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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