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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前卫导演廖俊逞谈莎妹剧团法国巡演“给普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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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最优秀剧团之一“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 (简称:莎妹剧团)受邀于14日起在法国香槟区三个城市的剧场巡迴演出舞台剧“给普拉斯”。该剧由台湾着名前卫剧场导演廖俊逞 (又名BABOO)执导、周曼农编剧、台湾着名剧场演员徐堰玲挑大梁演出独角戏。莎妹剧团以原创剧本和前卫剧场美学为其发展目标,演出具高度的语言实验性与独特诗意化的风格 。两年前,莎妹剧团在法国亚维侬艺术节的表演艺术,即获电视二台及解放报等媒体的好评。本次文化与艺术节目,我们为您采访了此次将在法国演出的“给普拉斯”一剧的导演廖俊逞 。

莎妹剧团剧照
莎妹剧团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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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请您简介一下这次到法国巡回演出的台湾“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

廖俊逞:“台湾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名称典故来自于美国作家维吉尼亚沃尔夫的小说“自己的房间”。该小说中指出,如果莎士比亚有一个妹妹与他一样才华洋溢,也会不受重视的。因在那个时代比较封建,比较是男性社会的时代。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如果莎士比亚有这样一个妹妹,如果她成立的剧团,那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剧团。因此 我们的创团人就把剧团取名为“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

我们莎妹剧团关注的演出焦点挺多,有文学性题材,如这次将在法国演出的“给普拉斯”,还有同志艺体、性别艺体、通俗文化及流行文化题材。本剧团总共有四位导演,每位导演关注的艺体不同。

法广:为什么剧名叫“给普拉斯”?普拉斯是谁?这齣剧的主题是什么?

廖俊逞:普拉斯是美国人,本名叫Sylvia Plath,是诗人、女作家,因是美国有名的作家,一般文学爱好者都熟稔她。其丈夫派德修斯也是作家。这齣戏“给普拉斯”围绕着女诗人普拉斯的生平做一描述。普拉斯父亲早逝,后来遇见他现在的丈夫,但丈夫外遇。普拉斯一生可说经历丧父及丈夫情感背叛的折磨,因此她患上忧郁症,在短短的30年人生,饱受忧郁症困扰。她在诗作中也强烈表达求死的欲望。终于在30岁那年,在伦敦开煤气身亡。她阴暗的人格面及较戏剧性的生平,往往带给创作者许多灵感。因此有人称她为“忧郁女神”,也有一些创作者,称她为他们的缪斯。 所以这部作品就是向这位女诗人致敬。

法广:“给普拉斯”一剧想要要表达什么?

廖俊逞:“给普拉斯”是周曼农新编的剧。虽然普拉斯是女诗人,但这剧本里面没有用到普拉斯写的任何字句,而是以一个原创的精神及原创写作风格向普拉斯致敬。整齣戏的出发点是在1962年,也就是以普拉斯生平中晚期的一部诗作“高热103度”为作品的主要意象。故事发生在普拉斯死亡的长夜里,她试图从丈夫的背叛中走出来,但当年刚好是伦敦最冷的一年,她又长时间罹患感冒,于是从高热、发烧的意象出发写出该作品。

所以这整齣戏就从高热、火花、燃烧肢体的意象想法出发,传达了女诗人对外,对成功的渴求、对世俗生活完美的渴求、对诗歌写作的欲望,以及对内,自始至终没有办法抹除死亡的阴影,以及对爱情的追求。她自始至终都一直在自我辩证。整齣戏围绕着她的写作、死亡及爱三个主题来串连完成了女诗人的自我辩证,以及自我独白的过程。整齣戏表达了爱与死亡的关系,我们可以看到女主角徐堰玲自我独白的表演。

法广:请您谈一下这齣戏的剧场设计概念 。

廖俊逞:在首演版本中,这个剧场的形式非常特别,它并不是以一个写实的空间来作为整个剧场的呈现,而是以一个非常抽象的线条空间来作为整个戏发生的场景。整个剧场设计的概念就像一张纸有了一个裂缝,掉在舞台上。所以观众可以看到一个很像斜坡的舞台,完全是白色的。整齣戏就是围绕着女主角普拉斯及另一名男子,这男子扮演了3个角色:父亲、丈夫、情人,并以三位一体方式做成一结合。

整齣戏就是在这一个斜坡上演出,这其实非常挑战演员的身体极限。我把这个斜坡当成是死亡巅峰的隐喻,所以女主角不断地往斜坡跑,也不断地从斜坡滚下来,表达了普拉斯对于写作的渴望、对死亡的渴求,却不可得。舞台上还有一个鱼缸,而鱼缸是她最靠近死亡意象的一个表达方式。因普拉斯在30岁那年开煤气自杀,而煤气让我联想到一种溺毙经验。所以,我用水来取代开煤气这件事。整齣戏里面充满了男女的对峙,还包括了一种表达:因1960年代,女权运动才刚开始,但不是那么兴盛,我想表达女人如何突破自己的外在社会限制来完成其写作的欲望。在这个戏里,一个麦克风的设计隐喻了她想要对外说话,可是对外说话的掌控权、手持麦克风者其实是一个男性。所以她想对外发声,就一直追逐这个麦克风跑,可这个麦克风可能是他丈夫拿着,可能是外人的眼光拿着的,可能是她的父亲拿着的。这就形成一种非常强烈、暴力的意象。更赤裸地说,麦克风可以说是一种阳具的象征。

法广:女主角徐堰玲的表演采很诗意、很缓慢拖拉讲台词方式,是否会造成与观众沟通的困难呢?

廖俊逞:我觉得,很多观众看完这齣戏后,都被女主角徐堰玲的演出征服了。虽然在语言上是比较诗意的,甚至非常断裂的,甚至并非那么口语式的语言;但是她用比较肢体性的层面调度,比较肢体的表演,把所有人的内在黑暗的一面及很多人有过的濒死经验勾勒了出来。所以在沟通上,实际上是用状态沟通,而不是以语言传达来沟通。语言只是我们借助的工具之一而已。

法广:这齣戏灵感出自美国诗人,由台湾人改编成剧本?以英文演出似乎比较顺理成章。那么,以中文演出,表达容易吗?是否会有语言及文化上的隔阂呢?

廖俊逞:我觉得很多的情感经验是共通的,例如:莎士比亚的剧本、希腊悲剧,以及很多西方的文本,都成了现代的表演景点。在国外、在世界各地都有演出,也在台湾演出,所以我觉得文化方面是有距离,但在情感上是没有隔阂的。所以,大家对于这位女诗人的状态是可以认同的,而且那种经验是很容易被召唤出来的。

法广:请谈一下这齣戏制作过程当中,导演与编剧,导演与演员的合作。

廖俊逞:这个剧本是编剧周曼农找我合作,然后我们选定以徐堰玲为主角,所以这齣戏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刚才提到,整个剧本是非常诗意的,意象非常多,我导演的工作,就是思考如何在独角戏的限制内,把这些语言背后的意象、背后的状态能最清楚地传达。所以我用了很多意象化的东西,以及肢体化的场面调度。可以说,所有的语言都对位着一种动作,有身体化动作的感觉。所以观众来观看,不只是看了一齣有讲话的戏,而且看到了演员的身体,看到了演员的状态,看到了演员的可说是一种不怕奉献的表演,这是非常过瘾的!

法广:请您对对这齣戏的执导统筹做最后的补充说明。

廖俊逞:这个剧本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在剧本的最末尾,一位在法国住过很久的诗人------夏宇,为这齣戏写了一首诗,台湾创作女歌手陈绮贞看到这首诗,就为它谱了曲。所以,到了这齣戏剧的最后,我们可以听到徐堰玲演唱这首歌。所以,这齣戏不只是我导演、周曼农编剧、徐堰玲表演的创作结晶,还包括了诗人夏宇及歌手陈绮贞对整齣戏的贡献及反馈。所以,我认为这样演出的一齣戏是可以引起观众的高度共鸣。

注:此次台湾莎妹剧团的“给普拉斯”舞台剧在法国香槟‧阿登地区3家公立剧院演出4场的时间、地点及联络电话网址刊登如下,进一步咨询可打电话洽台湾巴黎文化中心(01 4439 8866):
2011年3月14日14h30(周一):路易‧裘维剧院Espace Louis Jouvet (Tel: 03.2439-6775或http:// www.espacelouisjouvet.fr);
2011年3月15日20h30(周二):Espace Louis Jouvet(同上);
2011年3月17日19h30(周四):马德莲剧院Théâtre de la Madeleine (Tel: 03.2540-1555或http:// www.theatredelamadeleine.com/accueil.php);
2011年3月22日20h30(周二):新放轻鬆剧院,Nouveau Relax (Tel: 03.2501-6880或http:// www.ville-chaumont.fr/lenouveaurelax/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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