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日：调查发现中国瞄准美联储建立线人网络访问数据

华尔街日报7月26日报道，美国国会调查发现，中国在长达10年，试图在美联储系统内部建立一个线人网络，一名美联储经济学家前往上海期间遭扣留，被胁迫同意分享非公开的经济数据。

华盛顿美联储 (FED) 总部（资料图片） AP - Patrick Semansky

据周二公布的报告，美国参议院国土安全和政府事务委员会共和党工作人员的调查发现，十多年来，美联储雇员被提供给中国人才招聘项目的合同，其中往往包括现金支付，并被要求提供有关美国经济、利率变化和政策的信息。

分享数据信息

该报告说，在这位经济学家的案例中，中国官员在2019年扣留并试图胁迫他分享有关美国政府政策的数据和信息，包括在美中贸易战期间的关税问题。

该报告没有说是否有任何敏感信息被泄露。鉴于美联储对美国经济活动的广泛分析，对美国金融体系的监督，以及对利率政策的制定，获得这些信息可以提供宝贵的迹象。

这份由共和党主导的调查称，美联储未能采取充分的应对措施。报告的结论显示，"中国在十多年里持续努力，已获得对美联储的影响，而美联储未能有效地打击这一威胁。"

但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强烈质疑该报告的调查结果，并称其对一些员工的定性不公平。"因为我们明白，一些行为者旨在利用任何漏洞，而我们的流程、控制和技术是强大的，并定期更新”。他在给俄亥俄州参议员罗布-波特曼(Rob Portman)的信中写道："我们恭敬地拒绝任何与之相反的暗示"。

人才招聘计划

中国开展了美国反间谍官员所说的最广泛的活动，以获取美国政府信息和专有商业机密与科技研究成果。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中国经常使用人才招聘计划，其中往往包括在中国研究机构的有利可图的任命，美国反情报官员说这为窃取机密提供了激励。

中国批评了这份报告，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的一位发言人提到了一些国会议员的"零和冷战思维"。该发言人Liu Pengyu（音译刘鹏宇）称："中国和美国在经济、金融和其他领域的合作是公开和透明的，这对加强两国的相互了解和信任起到了重要作用。

国会共和党的报告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美联储从2015年开始进行的一项单独的内部调查。国会报告说，在一个未被指明的外部实体警告有外国对手试图通过提供"有偿合同关系"与美联储研究人员建立关系后，美联储开始了调查。

8家银行13人

该报告说，美联储的调查确定了13名相关人员，他们被内部调查人员称为"P- Network"，他们受雇于美联储12家地区银行中的8家。

这份报告称，美联储或其一家区域银行的一名前雇员，被称为"Z"的人，试图招募该网络（P- Network）的成员。此人与中国政府支持的人才招聘项目保持联系，并"表示希望与美联储雇员保持内部信息共享关系"。

国会这份报告说，美联储调查发现，美联储系统中的一名经济学家，曾与"Z"关系密切，后来因违反美联储规定而被解雇。

报告透露说，自2020年12月向国会提供其"P- Network网络"调查结果以来，美联储现在对其调查的许多结果提出异议。报告说，美联储本月对其调查结果的准确性提出担忧，并且无法找到一些调查文件。

鲍威尔在给波特曼先生的信中说，美联储对一切涉不当行为的有根据的指控都表示关切，无论其来源如何。但“我们对报告中关于特定工作人员的不公平、无根据和未经核实的影射深感不安”。

波特曼先生在一份声明中说："我对美联储受到的威胁感到担忧。希望这次调查能"唤醒美联储，使其认识到中国对我们的货币政策的广泛威胁。风险是明确的。"

美联储与世界各地的中央银行都有联系，在美联储系统内，许多研究人员以前有在外国中央银行和大学的工作经验。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美联储的国际吸引力是其培养研究人才的优势之一。

这个报告说，在国会启动调查后，美联储开始禁止其官员接受包括中国在内的某些国家的报酬。然而，这些政策并没要求员工披露他们加入人才招聘计划的情况，尽管已知美联储有雇员与中国人才计划有联系。调查委员会的助手说，他们报告中提到的五个人中，有四人保留了接触美联储机密信息的权利。

该报告说，国会报告详细介绍了涉及"P-Network"（P网络）人员的多个事例，包括一名将经济建模代码交给与中国人民银行有联系的一所中国大学。

这个报告还说，另一人至少两次试图将大量数据从美联储转移到一个外部网站。报告说，此人之前还收到了一个与中国政府有联系的人的请求，要求他提供有关三位美联储银行总裁对加息看法的非公开信息。

调查委员会的一名助手说，他不知道中国政府官员是否收到了任何信息。

鲍威尔先生在信中说，央行在网上公开发布其最重要的经济模型，以便更好地与其他专业人士交流其分析。他还说，美联储的系统对未经授权的数据和信息的转移有监控。

美联储雇员上海遭遇

该报告提到的最极端的例子涉及美联储一名经济学家，他在美国和中国互相对数千亿美元的商品征收关税后，于2019年前往上海。中国官员在这次旅行中四次扣留这位经济学家。

该经济学家后来向美联储报告说，中国官员最初在他的酒店房间找到他，"使气氛变得很可怕"，并告诉他，“他们一直在监视他的电话通话”，包括涉及以前“离婚”的通话。

该报告称，中国官员告诉那名美联储雇员，他必须"分享他所接触到的敏感的、非公开的经济数据"，并且必须"就敏感的经济问题，包括贸易关税"和机密信息向[中国]政府高级官员提供建议。这些中国官员威胁说，如果他不签署一封信，承诺不向他的家人提及这些遭遇，就会把他关进监狱，毁掉他的生活。

美联储官员告诉调查委员会工作人员，向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报告了这一事件。2019年7月，美联储向所有经济学家发出了关于前往中国的一般性警告。对此，联邦调查局拒绝发表评论；美国国务院没有回复评论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