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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九敏感时机再访大陆真能有助缓解两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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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中华民国前总统马英九4月1日再次跨越海峡,前往中国大陆访问。如果说去年3月27日至4月7日马英九以祭祖为名的大陆行因为是自1949年两岸分治以来踏上大陆土地的前中华民国总统而具有特殊意义的话,时隔一年后的此次访问则因特殊时机选择而引发争议与关注。尽管马英九起飞前在机场发表讲话,称此次行程是一次“ 和平友谊之旅”,但真正会对两岸关系产生怎样的影响却很难说。

马英九,宋涛
台湾中华民国前总统马英九(左)访问中国,4月1日与国台办主任宋涛(右)会面。马英九表示,两岸的和平稳定不只是造福两岸,也对全世界有巨大的意义。 © (马英九办公室提供)中央社记者王承中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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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平友谊之旅”的冠冕堂皇的表述背后,马英九此行的目的其实并不十分明朗。与他一年前的大陆之行不同的是,据马英九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所讲,这次是应大陆方面邀请。因此,尽管到目前为止,没有消息点出大陆方面邀请方为何,目前既没有公职也没有党职的马英九此行还是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官方色彩。而且,从目前消息来看,他很有可能会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再次会晤。路透社1日发布的消息称,会晤时间有可能是4月8日。马英九基金会目前则承认,最后一站北京将是这次访问行程的重头戏。此次大陆行因此更具有其政治意涵。

但这次不乏政治意涵的行程希望向北京传达怎样的信息呢?马英九行前在桃园机场表示,他希望“在当前两岸情势紧张时,传递台湾人民热爱和平,希望两岸交流避免战争的心声”。

的确,自2016年民进党领导人蔡英文就任总统以后,八年来,两岸关系从马英九2008年至2016年的热络迅速降至冰点。北京当局以蔡英文不承认所谓“九二共识”为由,拒绝与民进党政府有官方互动,而美中两国关系的快速恶化更令台湾海峡成为两大国全面战略竞争的一个焦点。2015年11月,第二届总统任期已近尾声的马英九在新加坡与习近平会晤,实现了曾经兵戎相见的国共两党领导人时隔60余年的历史性握手。但是,这次历史性会晤之前的台湾太阳花反服贸运动却显示,两岸关系已经重新走到不得不做出新的选择的节点。习近平在这次会晤中称作是定海神针的“九二共识“没能赢得蔡英文政府的认同,而习近平2019年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四十周年纪念活动上对”九二共识“的解读阐述更令台湾方面感到不安。同年9月香港爆发的大规模反送中抗争运动遭遇的镇压,则令台湾社会围绕所谓”九二共识“的不同认知难以弥合分歧。2022年8月,时任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闪电访问台北之后,解放军战机战舰侵扰台湾防空识别区几乎已经成为每日功课,并没有因为2023年3月马英九的大陆祭祖行程而有所改变。而且,北京当局在不承认两岸间有海峡中线之说后,也在今年2月中的金门大陆籍快艇翻覆事件后,否认金厦水域有所谓禁限制水域之说。换句话说,北京方面已经一再否认两岸间此前的治权默认。

持续紧张的两岸关系的确需要找到可以沟通互动的渠道。但马英九此行的时机选择在蔡英文任期即将结束,而新总统赖清德尚未上任之前。如果说他希望借此行“尽一己之力“,推动两岸民间”减少敌意“,”化解许多两岸之间的对立“的话,他显然既没有执政当局的委托,也没有朝野共识。民进党政府表示尊重其行程安排,但民进党立法院党团干事长吴思瑶几天前表示,期望前总统此行能避免加入有统战意涵的活动,并把握赴中时间为台湾宣示主权。

马英九的两岸政策表述其实在国民党内似乎也没有赢得共识。国民党副主席夏立言自新冠疫情解封后已经多次前往大陆访问,每每引来民进党的批评。据中央社报道,夏立言日前代表国民党,对马英九再访大陆表示乐观其成。他并相信马英九此行对两岸关系”绝对有和平稳定的作用。“,不过,身为国民党现任主席的朱立伦却至今并未公开表态,而朱立伦不久前宣布将党内黄复兴党部转型为”退伍军人委员会“也被有些观察人士解读为是在整合、稀释党内深蓝统派的动作。目前担任立法院议长的韩国瑜也尚未针对马英九之行发表评论。在此之前,今年1月的大选之前,马英九接受《德国之声》专访时提出的要信任习近平的表述显然令已进入竞选冲刺阶段的国民党总统候选人多有尴尬,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切割表态。国民党最后一次竞选造势晚会,马英九也未受邀助阵。

走上民主建设的台湾虽然主体认同不断提升,但并不乐见两岸关系持续紧张。明确主张统一,与明确主张独立的选民都已经在相关民意调查中跌落成少数。民间确实有马英九希望表达的和平心声,但如何达成两岸和平共处,台湾朝野显然没有共识。无法凝聚岛内民间共识的马英九,此次北京行能对和缓两岸紧张关系发挥怎样的影响确实引人怀疑。

但北京方面却无疑可以从他此行中获得更大利益。马英九4月4日将抵达陕西,并在参加在陕西北部黄帝陵举行的“甲辰(2024)年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黄帝祭奠源自中华文化传说,但祭奠活动在中国大陆在文革结束之后才重新恢复,并且不断规格升级,自2012年国侨办首次参与承办后,又在2015年上升为国家级意义的公祭活动,借此展示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各地华人共同的文化渊源。曾为中华民国总统的马英九这次亲自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级公祭活动能如何展现“一中各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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