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飘气球频越海峡中线凸显北京对2024台湾大选的焦虑

1月8日距离1月13日台湾2024大选投票日已经只剩下五天的时间。竞选活动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海峡对岸北京当局试图影响选民的投票选择的手段似乎也有调整。几乎每日不断地现身的解放军战机和战舰似乎近日降低了数量，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又一枚空飘气球。根据台湾国防部公布的消息，自去年12月以来，20多枚气球自对岸飘越台海中线，甚至飘过台湾上空。虽然目前看来，这些气球并不具有直接的攻击性威胁，但在台湾再次面对重大政治抉择之际频繁出现，很难让人否认其中的政治意涵。

2024台湾大选投票日临近，台湾国防部消息称，一个月以来，20多枚空飘气球自大陆，飞越台湾海峡中线，其中一些气球甚至飘过台湾本岛。北京当局介选意图明显。 REUTERS - DADO RUVIC

以空飘气球越界否定海峡中线的存在

根据台湾国防部8日通报的消息，当日又有3枚对岸空飘气球飞越台海海峡中线。台湾空军公布的航迹图显示，其中一枚气球穿越台湾本岛上空。 台湾中央社引述国防部消息指出，这三枚气球飞行高度分别在一万八千英尺、两万四千英尺和两万三千英尺。 法新社当日引述台湾国防部消息时还指出，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会侦测到这样的飞行物。

2023年2月，一枚中国高空气球飞入美国境内并最终被美军击落事件可以说引起世界各国对看似无害的气球入境的警觉。如果说中美气球事件中，中方始终强调是气象观测气球因受气流影响而误入“歧途”的话，如今20多枚气球飘向台湾，“误入”或“气流影响”恐怕都难以成为令人信服的理由。台湾国防部1月6日发布新闻稿，形容对岸的这种举动为“灰色地带侵扰“，是企图”运用认知作战影响民心士气“。

中国相关部门的回应可以说也从侧面印证这些飞行物的政治意涵。8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北京的例行记者会上针对外国媒体的提问，表示并“不掌握“被问及的具体情况，但同时表示“这也不是一个外交问题”。毛宁的回答与中国国台办发言人陈斌华1月4日的回应相似。当时，陈斌华表示，“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海峡中线。”

这些中国官方发言可以说显示，无论是空飘气球还是战机战舰飞越海峡中线，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主权宣示。按照这些发言的逻辑就是：即使跨越中线，也是内部事务。

美国智库兰德公司研究员郭泓均就此向法新社表示，北京意在侵犯台湾空域，质疑台湾的主权。

习近平政权的“统一”焦虑

应该说所谓海峡中线原本就是台海两岸过去多年来的一种默契的分界线。但近年来，北京方面开始公开否认有海峡中线之说。面对台湾本土意识在民主化进程推动下日渐明确，越来越多台湾青年一代更显示出某种“天然独“，北京当局显然越来越难以满足于两岸隔海分治的现状，一再以各种方式提醒对岸所谓”两岸同属一个中国“的论述。即将启动投票的大选活动中，三位总统候选人面对不断紧张升级的两岸关系，代表着两种不同的路线。民主进步党民候选人赖清德很可能继承现任总统蔡英文过去八年的路线，但一再被北京当局称作是”和平破坏者。中国国民党候选人侯有宜以及台湾民众党候选人柯文哲的立场看上去都更倾向与北京恢复对话，谋求改善关系，但他们是否会在当选后推动与大陆统一却很难说。台湾民意多年来都显示，绝大部分民众支持两岸维持现状，不统不独。明确支持统一和明确要求独立的民众在民意中所占比例越来越小。

而这可能也正是北京当局的焦虑所在。习近平在2019年重提不放弃武力实现统一。2024年新年祝词，他再次强调统一是“历史必然”。

从这个角度来说，空飘气球在台湾大选最后冲刺阶段频繁飞越海峡中线，甚至飘越台湾本岛上空，威慑用意不言而喻。一年多来，北京方面一再将2024台湾大选比作是“战争与和平”选择，令国际社会对本次大选格外关注。但是北京的战争威胁能否奏效？在此之前，解放军战机和战舰近年频繁现身台湾周边，也不断组织不同规模的军事演习，令国际社会有人将台湾比作是全球“最危险的地区”。但是，国际社会也惊讶地注意到，台湾民众面对解放军地军事压力的反应总体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