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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与发展

Lingo组织负责人谈摆脱化石能源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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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逐渐进入尾声,刚刚过去的一年并没有给世人留下多少欢快的记忆: 且不说俄乌战争,台海危机,伊朗头巾革命,中国白纸革命等事件因国一国之间以及国内立场利益分歧而迟迟难以找到缓解的途径,就连各国早已达成共识,并且已经共同承诺要努力一致达到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全世界各国似乎也难以迈出关键性的一步。

德国非政府组织Lingo 组织的负责人,气候活动家凯耶尔先生(Kjell Kühne)接受法广的采访,2022年11月17日。
德国非政府组织Lingo 组织的负责人,气候活动家凯耶尔先生(Kjell Kühne)接受法广的采访,2022年11月17日。 © 法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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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升温所可能导致的灾难早已成为共识,巴黎协定因此制定了到本世纪末将地球升温幅度同工业革命时期相对比限制在摄氏两度以下,并且向1,5度的方向努力的目标。众所周知,要达到上述目标,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必须停止开采新的化石能源,逐渐关闭已经开采的煤炭,石油与天然气矿产。

然而,2021年,发达国家对化石能源开发的投资却比2020年增加了一倍,这些污染的矿藏往往位于发展中国家,在刚刚结束的埃及气候峰会上,发达国家要求发展中国家减低排放,以此作为提供损失与损害资金的先决条件,而气候脆弱国家,往往也是资源被开发的国家,对他们来说,限制排放,意味着不能开发矿产,意味着经济发展受到限制。

由此而导致的后果令人匪夷所思:恰恰是这些受到气候变化后果严重的国家在捍卫自己开发化石矿藏的权利!举例而言,当欧盟提出十亿欧元援助损失与损害国时,提出条件要求接受援助的国家减低其碳排放,欧盟的提议却因此受到发展中国家的反对,因为发展中国家担心减低碳排放将限制其经济发展。

那么,如何才能够走出经济发展对化石能源的依赖?资源丰富的贫困国家如何能够在避免开采矿藏的同时发展经济?这是应对气候变化的关键所在。

总部位于德国的非政府组织Lingo致力于推广应对气候变化的先进理念,寻找如何将化石燃料留在地下,并且学会在没有化石燃料的情况下生活。该组织的目标是要在未来的一两年内迅速完成脱碳,那么,如何才能够实现此一目标?

气候活动家凯耶尔(Kjell Kühne)是Lingo 组织的负责人,他在埃及气候峰会现场接受了法广的采访,他认为,达到此一目标的关键是为拥有矿产资源的贫困国家提供资金,在将矿藏继续埋在地下的同时保障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那么,如何才能够找到援助资金?

如何设立资金援助机制?

凯耶尔先生回答说: 几年前曾经有过一个雅苏尼倡议 (initiative Yasuni)这是由厄瓜多尔提出的,他的内容是由多个国家注入资金,以此来发展再生能源,将石油保存在地下,已经有多个国家对此提供了资金,不过,厄瓜多尔政府并未继续此一倡议 。目前依然有多个类似的机制,例如, 去年由美国,欧洲以及南非等国提出的,能源转型公平合作机制 (Just Energie Transition Partenership)现在我们还在观察他如何运作,同样的机制正在同印度尼西亚合作,以帮助印尼走出煤炭,所以,这只是其中的一些例子。事实上有许多例子是借用国家央行的资金,我们正在提出一个由国家央行资金支持的机制,叫做 气候救助金(Climate Bailout )其实,许多央行早已作出了类似的行为,因为在金融危机以及新冠危机时,各国的银行都向社会注入了大量的资金,所以,他们完全也可以作出类似的决定,欧洲央行就已经发行资金,资助黎巴嫩将石油与天然气保留在地下。而且,他们还可以对这些资金的使用附加条件,比如说,这些资金必须部分由欧洲伙伴分享,这就使部分资金返流回欧洲,从而激活欧洲市场,这也是欧洲央行的职责。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能源转型。 巴巴多斯总理米亞·莫特利(Mia Mottley)也提出了类似的机制,寻找融资机制是今天应该讨论的话题,我们今天在这里就是要推动此一项目,我认为我们发达国家对此必须承担首当其冲的责任,因为我们拥有资金与技术,所以,我们必须参与设立这些资金援助机制。

如何说服发达国家央行投资?

如何才能够说服发达国家的央行以及企业投资呢?凯耶尔先生(Kjell)认为银行等金融机构是以盈利为目的,关键是要说用数字来说服他们,他们目前继续支持化石能源开发的运作模式必将走向死胡同,他解释说:“其实,银行,政府,企业以及许多其他的机构正在走向气候灾难,他们继续继续援助化石燃料企业,这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作出正确的计算,他们没有将那些因气候变化而死亡的人的损失,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不是损失与损害,而是“死亡与损害”,我们可以对每个化石计划所造成的死亡与损失用数字来作出评估。这些计算将可以让我们看到看不见的损失。当企业,银行以及政府作出开发一个化石能源矿的计划时,他们并没有将死亡与损失的代价计算在内,尤其是在贫困地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认为这样的化石燃料开发的经济收益更高,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将这些因此而死亡的人的代价计算在其中,所以,我们要提出“死亡与损失”的概念,将这些他们所看不见的损失推上桌面,因为许多决策者今天依然在作出一些代价昂贵的决定,使那些无辜的人遭受损失。今天气候学界存在许多对碳排放所造成的社会后果的数字评估,此外,也有对碳排放的死亡评估。根据我们的计算,每4400吨的 碳排放,就会造成一个人死亡,所以,我们今天正在讨论的是造成数百万吨碳排放的投资计划,也就是说,每一个化石能源开发计划就会造成数万人的死亡。

中国如何摆脱化石能源?

中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国,据中国官媒的介绍,中国去年的碳排放总量超过120亿吨,按照上述计算,120吨的碳排放将造成数百万人的死亡。但是,类似中国这样的燃煤大国,又如何才能够快速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

凯耶尔先生在中国生活多年,学习过中文,对中国政权与社会的运作模式十分了解,他认为中国走出化石燃料的关键在于中国生产与消费模式的转型:“对中国,就像对其他国家一样,走出化石燃料模式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中国将为此化出沉重的代价。我说过好多次,若干年之后,我的孩子们或许会问我,这么多年来你都做了一些什么?我会说多年来我与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做斗争!他们一定会感到很费解,煤炭,石油和天然气都是危害人体健康的有毒的物体,污染空气,污染河流,威胁人体健康,谁会去使用这些?为何还需要做如此巨大的努力才能够放弃?但是,今天的人们觉得使用化石燃料是很正常的。中国使用大量的能源来为中国与世界制造一些廉价的低质量的产品,首先,中国所面临的挑战是生产模式的转型,从廉价产品转向高科技服务,因为中国可以在科技领域走在世界的前面,以为中国人在数字领域非常发达,比如说,这这此气候峰会上,这儿的人今天才明白可以用二维码来交流许多信息,而这在中国,十多年前就早已被使用。倘若,中国不制造廉价产品,而提供服务,那么,中国就不再有如此巨大的能源需要,而且,中国在提高能源使用效率上,还具有很大的空间,这样中国就不再需要这些肮脏的能源。其次,就是对美好生活定义的理解,高质量的生活并不意味着消费得越多越好!高质量的生活意味着拥有良好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高质量的生活意味着纯自然的食品,清新的空气与干净的水质,其实,中文语境里也存在类似的说法,比如说,小康社会,这其中也有高质量生活的一些定义,或许今天已经说起来有些过时。英文语境中也有“知足”这个概念,如果我们在提高能源使用效率的同时减低我们的需求,知足者长乐,同时再继续开发可再生能源,那么,我认为今天,中国完全拥有足够的能源来满足所有中国人的需求。当然,倘若中国人继续欲海无边,继续无休止地浪费能源,那么,我们就无法满足能源需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依然坐而观望,不知如何行动,但我认为希望是有的,我已经透过黑暗的隧道看到了光明.......“

感谢德国非政府组织Lingo 组织的负责人,气候活动家凯耶尔先生(Kjell Kühne)接受法广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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