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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与发展

高温室效应值气体甲烷排放统计盲点--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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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争所导致国际能源危机使多个国家重新启动或者增设煤电厂,对各国的自主承诺的减排指标的完成构成威胁,也使人们对下个月即将举行的联合国第27届气候峰会是否能够取得进展持有怀疑。而与此同时,温室效应对地球气候异常的作用正日益彰显,刚刚过去的夏天,全世界各地都历经了百年不遇的酷暑以及干旱,如何在目前的地缘政治大背景下尽最大可能的遏止气候变化?气候活动组织越来越关注二氧化碳之后的地球上第二大温室气体--甲烷。

巴西 Belo Monte水坝
巴西 Belo Monte水坝 AP - Andre Pe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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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原因,甲烷虽然在大气中含量大大少于二氧化碳,仅占温室气体总量的10 %左右,但其温室效应值却是同等量二氧化碳的近三十倍,专家认为,自从工业化时代以来,甲烷应该对气候变暖承担30%的责任,而且,同二氧化碳相对比,甲烷的分解只需要大约十年的时间。因此,从现在开始大量减少甲烷排放将在短期内产生影响,对帮助世界实现1.5°C温控目标至关重要。

而且,甲烷还是形成地面臭氧的主要因素,臭氧是一种有害的空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臭氧的升温潜能值超过甲烷,是二氧化碳的80倍。 

相比之下,二氧化碳会在大气中停留数百至数千年。这意味着,即使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得到迅速且大幅度地削减,人类也必须要等到本世纪后期才能够看到减排对气候所产生的影响。

真是因为上述原因,去年在格拉斯哥举行的第26届气候峰会上,一百多个国家签署《全球甲烷承诺》,承诺到2030年将甲烷排放量减少30%,然而,由于中国,俄罗斯,澳大利亚以及印度等主要甲烷排放国的拒绝签署,地球上将近一半的甲烷排放依然处于失控之中。

要减低甲烷的排放,首先必须了解甲烷的具体来源,甲烷的排放源大体被分为人类活动和自然来源。多年来这两种因素的影响一直被认为基本相近。如果说人为排放的来源主要被确认为是化石燃料的开采,农业以及畜牧业的话,自然来源的源头则很难具体评估其来源与排放量。

可以肯定的是,自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有纪录以来,人为甲烷排放的增长速度超过了任何时候。根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数据,即使在 2020年大流行病期间的全球封锁期,虽然二氧化碳排放量有所下降,虽然人类的活动受到了大规模的限制,但是,大气中的甲烷的含量却猛增。事实上,科学界承认,今天各国对甲烷的测量以及研究存在严重不足。

也就是说,有许多甲烷的排放源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比如说,早在十多年前,长江三峡大坝运营之前,台湾中山大学的陈镇东教授就发表了《高峡出甲烷,三峡大坝引发严重温室效应》的文章,一度引发强烈反响。

水库为何会释放甲烷?

陈镇东教授近日就此议题接受了法广的电话采访,他向法广解释了为何水坝会引发温室效应,他说:“因为绝大多数水库都建立在山谷上,山谷中往往有许多树木,水库放水时,一般都不会把树木都砍伐掉,这些被淹没的树木在水底下倘若在有氧气的情况下就会释放出二氧化碳,倘若缺氧就会释放出甲烷,甲烷的温室效应值比二氧化碳高数十倍,虽然它在总体数量上低于二氧化碳,但是,并不可忽略。所以,我们不能说水力发电就是一个干净的能源,事实上,在同等发电量的前提下,水利发电由于水库释放的甲烷的温室效应超过一个火力电厂所可能导致的温室效应。中国全国拥有数千个水库,北方建立在黄河流域的水库,例如三门峡水库等等,由于水底下的植物比较少,所以,水库排放的甲烷就没有很多。但是,在西南部长江上游修建的水库就不同了,尤其是最近在澜沧江还是怒江修建的水库,淹没的地区拥有大量的森林,所以,这些森林今后就会释放出甲烷,东南亚地区的森林更加密集,所以在东南亚修建水库就更加应该注意,所以,水库释放的甲烷的数量就不可忽视。”

事实上,陈教授指出,要减低水库的甲烷排放只需要在水坝设计时选择底部放水的结构,这样就可以促使水的流动,缓解水底生物缺氧等问题。而三峡大坝并未作出上述选择。

当然,陈教授也强调,水库并不是甲烷排放的主要来源,他说: “水库的甲烷排放同农业水稻田,畜牧业以及矿业相对比自然要少得多,中国与印度之所以没有签署减低甲烷排放的协议,就是由于两国都是吃大米的国家,而水稻田的甲烷排放十分严重,不过,这方面的研究与试验也正在进行中,中国大陆正在试验定期抽水放水的种植水稻,以减低水稻田的甲烷排放。水力发电往往被认为是干净的绿色能源,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一点是我要特别强调的。我们在修建水坝的时候在修建前后都往往会做一些环境方面的可行性评估,但是,由于水库的甲烷排放往往是在几年之后水底缺氧之后才开始排放,所以,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测试出甲烷排放,而一般在第三世界国家,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时间与精力来进行监测,所以,他们往往会忽略这些在几年之后才显现出的问题。”

中国政府早将甲烷看作是应对气候变化的新热点

尽管中国官方以及媒体很少关注水坝可能导致的温室效应,甲烷作为温室气体却在2006年,就被国家发改委列入《能源发展“十一五”规划》,中国官媒也将甲烷看作是应对气候变化的新热点,中国气候代表团在联合国第25届气候峰会的最后一天特别举办被新华社称为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边会,聚焦讨论甲烷的控制与利用。中国生态环境部当时承诺,将推动出台中国甲烷排放控制行动方案。因为中国是世界上甲烷排放量最大的国家。而且其中人为排放;也就是可控制的排放占比高达90%以上。根据中国媒体的介绍,煤炭开采过程中产生的甲烷排放和农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甲烷排放,分别占中国甲烷总排放的40%左右。

然而,令气候活动分子失望的是,去年在格拉斯哥气候峰会上,北京却拒绝追随其他一百多位国家,签署将全球甲烷排放量在2020年的基础上至少减少30%的减排承诺,对此,中国官方外交部的解释是中国在管控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方面存在数据薄弱缺乏技术措施的弱点。

中国国内有专家进一步解释说,歐美的甲烷排放主要來自排放相對集中的石化系統,而中國的甲烷排放主要來自煤礦。煤礦甲烷的治理難度更高、減排成本更高、減排潛力則更低。

不过随着能源价格的攀升,吸收捕捉甲烷,将废气变成能源,将越来越成为可盈利的技术开发,或许中西方在减低以及吸收甲烷排放领域的合作或更加紧密。

感谢台湾中山大学的陈镇东教授接受法广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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