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污染：欧盟提高指标，中国呢？

欧洲议会与欧盟27个成员国的代表本月20日就提高空气污染指标达成一致，决定对空气中的主要污染物PM2.5、二氧化氮、二氧化硫等多种污染物的含量进行更加严格的限制。欧盟各大成员国必须按照新协议制定出一份详细的路线图，该路线图最终还需得到成员国和欧洲议会的正式确认。

中国江苏连云港，2016年11月。 Reuters/路透社

2021 年空气污染导致欧洲 30 多万人过早死亡

欧盟之所以提高对空气污染的限制指标，其直接的起因是欧洲环境署（EEA）去年年底发布的一份有关空气污染的分析报告，根据该报告，2021年欧盟至少有三十多万人死于空气污染，其中25.3万人死于空气污染微粒（PM2.5），其浓度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WHO）建议的5微克/立方米。52000多人因二氧化氮污染而过早死亡，22,000 人因臭氧而过早死亡。

欧盟环境、海洋和渔业专员 Virginijus Sinkevičius 认为这些数字 "敲响了警钟"："空气污染仍然是欧盟头号环境健康问题。尽管自 2005 年以来，欧盟因细颗粒物导致的死亡人数下降了 41%，但他认为 欧盟仍然需要加倍努力，进一步降低污染水平。

中国PM2.5的浓度十年来首次出现反弹

同样是在去年年底，一份有关中国空气污染的独立调查显示，中国空气中的主要污染物 PM2.5的浓度 在连续下降 10 年后，于 2023 年出现反弹。这份报告由总部位于赫尔辛基的独立研究机构“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CREA）于12月22日发布，该机构对空气污染方面的研究在国际上享有一定的权威。

报告指出，2023 年是中国自 2013 年打响 "污染防治攻坚战 "以来，全国 PM2.5 平均水平首次出现同比上升。 80%的省会城市PM2.5水平同比上升。 PM2.5污染水平因排放量增加而相对增加最多的地区是拉萨（西藏）、天津和济南（山东），同比分别增加了18.2%、15.5%和11.7%。

中国31个省会级城市中，有13个PM2.5未达到国家标准，11个省会级城市臭氧未达标，潜在健康影响加剧。PM2.5污染最严重的省会级城市和臭氧污染最严重的省会级城市高度相关，其中7个省会级城市面临PM2.5和臭氧双双超标的风险，它们分别是西安、郑州、石家庄、太原、天津、济南和成都。这些城市大多位于北方，地处汾渭平原和京津冀地区，是中国大气污染的两个重点控制区。

报告特别提到首都北京的空气质量，指出截止去年 11 月底，北京 PM2.5 的 12 个月移动平均值达到 32.6 微克/立方米，比去年同期上升了 7.7%。而去年2月和3月频繁出现的雾霾天气，使北京的PM2.5浓度达到47.8微克/立方米，同比上升30.6%。

此外，去年12个月来北京的臭氧浓度（第90百分位数）达到184微克/立方米，超过了中国自己制定的国家标准，也就是160微克/立方米的标准。

造成空气污染反弹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报告认为，首先是由于不利的气候条件，再就是人为排碳量的增加，空气污染长期以来与中国的重工业结构息息相关。在大气污染重点控制区内，像太原这样以煤炭依赖和重工业发展著称的城市空气质量达标尤为困难。在 PM2.5 未达标的省会城市中，煤炭产量占全国总量的 63.6%，其中汾渭平原上的山西、陕西两省煤炭产量占全国总量的 46.0%。2023 年，这些地区的煤炭产量比去年同期增长 4.4%，表明化石燃料行业的需求较大。 同样，省会城市 PM2.5 未达标地区的火电生产量平均同比增长 4.3%。

2月20日，北京市生态环境局举行新闻发布会。会上，北京市生态环境局综合处处长介绍说，截至2023年底，京津冀三地细颗粒物(PM2.5)年均浓度与2013年相比降幅均六成左右；重污染天数均大幅削减、优良天数大幅增加。其中，北京市细颗粒物PM2.5年均浓度32微克/立方米、连续三年稳定达标。但他却丝毫没有提到未达标的臭氧浓度等等，而这些污染物对人体同样能够造成致命的伤害。

中国提高指标：2025年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PM2.5浓度下降10%

不过，中国国务院去年年底发表的《空气质量持续改善行动计划》，据生态环境部总工程师、大气环境司司长刘炳江介绍，《行动计划》明确了空气质量改善目标，到2025年，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PM2.5浓度下降10%，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数比率控制在1%以内。《行动计划》同时，对大气污染防治重点区域进行了优化调整，并分别提出了改善目标，要求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汾渭平原PM2.5浓度分别下降20%、15%，长三角地区PM2.5浓度总体达标，北京市控制在32微克/立方米以内。

那么，中国空气污染治理部门如何在化石能源消费继续递增的前提下达到上述治理目标？外界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