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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咒与解咒--民主没有阶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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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咒与解咒--民主没有阶级性
作者:高寒
(首发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2010年9月15日

 中国这三十年来,每到一个政治敏感时期,就总有人出来忙不迭地念“姓社姓资”的紧箍咒。过去,即使如强人邓小平,也只能将这劳什子摔在一旁死死压住不准念;但对该紧箍咒本身,他却是奈何不得的。

今天,正当温家宝的深圳讲话引发海内外广泛热议的时刻,九月四日,光明日报在其冠之以“中国新闻奖名专栏”的“光明论坛”中,不失时机地推出了“两种不同性质的民主不可混淆”一文,即可说是这最新一轮“紧箍咒”发出的第一道咒语。

(一)

这道咒语首当其冲念曰:要“分清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

嗯,是得“分清界限”!

不过须知,这世界上的“社会主义”可谓形形色、汗牛充栋,但视“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之历史必然前提”的社会主义,却只有一个,即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故我首先要请问当今中国的念咒大师,你们口中念念有词的“社会主义”,就是这科学社会主义吗?

在科学社会主义看来:“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人们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产力----这是他们的全部历史的基础,因为任何生产力都是一种既得的力量,是以往的活动的产物。”(马克思《致巴.瓦.安年柯夫(1846年12月28日)》)

在科学社会主义看来:“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所能解决的任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

现在请问当今中国的念咒大师,你们是否承认马克思的上述论断?是否承认上述论断的普适性?是否承认上述论断所蕴含着的那个严整的历史哲学----唯物史观?

如果承认,那么请问:你们所谓的“社会主义”,是从哪里来的?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在这个被号称为“一穷二白”的中国,社会主义的“物质条件”,就已经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了吗?彼时彼刻中国的既定生产力基础,就可以让挟内战雄风的胜利者,“随心所欲地创造”出一个“社会主义”来吗?

如果不承认,那么请问:你们有何资格拿马克思主义词句当咒语来念?你们有何资格在中国建“马克思主义”宗教裁判所?进而言之,用国家强制力,将马克思主义变作国教,当作咒语来玩弄的所谓“马克思主义”,还算是、还能是本来意义的马克思主义吗?

由此可见,在“分清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之前,对其中的所谓“社会主义”部分,就还得先分清是“科学社会主义”,还是“空想社会主义”乃至“封建社会主义”,就先得分清历史唯物主义与历史唯心主义的界限。

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二)

这道咒语紧接着念曰:“在回答‘由谁统治’这个问题上,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有着截然不同的答案。”

很好,是“有着截然不同的答案”!

在当今中国的念咒大师看来,只要他们起劲地反对资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具有了“无产阶级”的ID,就自然而然地占据了话语和道义制高点,就自然而然地高于“资本主义”而“社会主义”了。

且慢,请问中国的念咒大师:

第一,难道今天中国之“社会主义”与否,不是根据其社会现实,而是根据其所贴的标签,或领袖的“良好愿望”,甚至当权者的自吹自擂?

第二,难道整个世界史不都在在地显示出,那些个低于资产阶级文明的前资本主义历史时期的代表者,即各国的封建贵族特权阶级,不都一个个顽固地拒绝退出历史舞台,不都因此而大反特反资产阶级、大反特反资本主义?

请看如下“截然不同的答案”,它摘自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反动的社会主义”一节:

“为了激起同情,贵族们不得不装模做样,似乎他们已经不关心自身的利益,只是为了被剥削的工人阶级的利益才去写对资产阶级的控诉书。……这样就产生了封建的社会主义,半是挽歌,半是谤文;半是过去的回音,半是未来的恫吓;它有时也能用辛辣、俏皮而尖刻的评论刺中资产阶级的心,但是它由于完全不能理解现代历史的进程而总是令人感到可笑。”

“‘真正的’社会主义就得到了一个好机会,把社会主义的要求同政治运动对立起来,用诅咒异端邪说的传统办法诅咒自由主义,诅咒代议制国家,诅咒资产阶级的竞争、资产阶级的新闻出版自由、资产阶级的法、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并且向人民群众大肆宣扬,说什么在这个资产阶级运动中,人民群众非但一无所得,反而会失去一切。”

请君入瓮吧,当今中国的念咒大师!

(三)

这道咒语继续念曰:“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在‘如何统治’的问题上也大相径庭。”

不错,确实“大相径庭”!

常言道,比较是医治受骗的良药。

下面我们先来看看被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称作是“新社会曙光”的巴黎公社,是“如何统治”的吧:

“公社是由巴黎各区通过普选选出的市政委员组成的。这些委员是负责任的,随时可以罢免。其中大多数自然都是工人或公认的工人阶级代表。……从公社委员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职人员,都只能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报酬。从前国家的高官显宦所享有的一切特权以及公务津贴,都随着这些人物本身的消失而消失了。”(马克思《法兰西内战》)

“为了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这种现象在至今所有的国家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两个可靠的办法。第一,它把行政、司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第二,它对所有公务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它工人同样的工资。”(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

今天,当我们面对将“普选”视为“西方资产阶级的腐朽文化”、乃至“敌对势力的声音”而拼力排拒,面对“反腐、反腐,越反越腐”的中国特色,面对“工资基本不用”的“公仆们”那“三公消费”的天文数字,面对……,一句话,面对种种五花八门的身边贪腐现实,我们才真正明白:科学社会主义与“特色社会主义”是怎样地“大相径庭”的。

真个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如此,我们就更由衷地赞叹当今中国念咒大师所练就的那一套脸不红、心不跳的过人本领了!

是的,当年的巴黎公社,即使是在短兵相接的战争时期,却也是自发地、自然而然地实行着多元共存、民选官员这样的政治文明。这是因为,这种政治文化早就在资本主义文明中,成了巴黎人如同空气、阳光一样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成了他们的文化惯性,也成为巴黎工人阶级可以从资产阶级----此时此刻正在用血与火拼死反扑的阶级敌人----文明中立即继承过来的政治遗产,尽管该文明之硬件即现成的国家机器必须被立即打碎。

由此可见,世界历史进程中的社会主义民主,从而中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在“如何统治”即政体形式上,与资本主义民主的政体形式,不仅不是一种政治制度的绝缘关系,而且还不能不是一种历史上的承继关系,即:若没有那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且有着相应的物质生产力为前提的资本主义民主制的垫底,任何民族的历史都不会发生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民主政体。这就是在1891年的3月和6月,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恩格斯曾先后在论及“无产阶级专政”时,所要明确表达的意思:“请看看巴黎公社吧,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法兰西内战》导言),“民主共和国甚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法国大革命已经证明了这点。”(《爱尔福特纲领草案》批判)

不过,对于任何新建的政治制度而言,不是这样一种历史文明垫底,就一定会是那样一种历史文明垫底。这在中国,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既然没有充分发展了的资本主义文明垫底,那就自然而然只有那“百代都行秦政法”(毛泽东《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的文明垫底了。如此便不难理解,在这样一种文明基础上“随心所欲创造”出来、并深深地影响至今的特色“社会主义”,与巴黎公社是怎样地“大相径庭”了。

(四)

今天,面对中国念咒大师们那一套又一套用马克思主义词句术语编制起来、且自成体系的“咒语”,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们往往是或者用嬉笑怒骂来排解一下愤怒,或者靠耸一耸肩来表示一种轻蔑,但却又都难掩其在理论上的束手无策和无能为力。

究其根本原因,恐怕还在于,中国自由主义者们对马克思主义那深入骨髓的偏见。正是这种偏见,使之既无法从根本上了解本来意义上的经典马克思主义,也无法了解与世界历史进程共同着命运,且在各国社会党、尤其是瑞典模式中展示出强劲生命力的当代马克思主义。诚如伯恩斯坦所言,“作为世界历史性运动的自由主义,社会主义不仅就时间顺序来说,而且就精神内容来说,都是它的正统的继承者。”《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

试想,在谈及“普世价值”时,你不从价值观的历史性、相对性上来阐述其现实性和绝对性,即从特定时空的相对意义中,来阐发这“普世价值”的绝对意义,那你又怎么可能有着集“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和逻辑判断”于一炉的严整性,你又怎么可能是那帮“玩”马克思主义术语的念咒大师们的对手,你又怎么可能不陷入“鸡同鸭讲”的窘境?

至于那些个完全不懂得“绝不能将基本价值观直接拿来当政治操作干饭吃”的政治幼稚病患者,譬如那位大骂温家宝的余杰,则不足为道。但我必须提醒,倘若今天中国再次发生当年那种重大事变,这帮人将一定会是令其进退失据的害群之马。当然,对余杰之流的“解咒”,拟将另文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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