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访越：爱恨交集奇特的中越关系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周四（11月5日）开始对越南进行两天的国事访问，这是9年来中国最高领导人首次对同为共产党政权的越南进行的访问。毛泽东时代的中越关系曾经可说是亲如一家，邓小平时代中越两国却兵戎相见成为仇敌。这之后几十年，中越间关系就大大变味，成为两个爱恨交集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近邻。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5年11月5日开始对越南进行国事访问 路透社照片

中越关系的奇特性表现在许多方面，从历史上看：越南战争期间，中国曾经是支持越南的“老大哥”，提供了无数的财力物力。越共领袖胡志明早年在中国居住，中国的广西一直就如同是胡志明的“老家”。但越南战争刚一结束，两国间就曾经因为“西沙”问题开战，越南之后还大肆驱赶中国侨民，更不说那场劳民伤财的中越边境战争。

官方宣传语境下的中国民间，在上世纪60年代还可以从中共发表的“九评”文章中，从中苏论战的字里行间，了解中苏关系恶化原因的中共版本，但却对中越关系从爱到恨的变故从来不甚了了，直到现在也难以理解为什么越南会“排华”，不明白越南民间对中国人的仇恨来自哪里。邓小平时代以后的中越关系像是爱恨交加的两个邻国，在不同时间，因不同问题，爱与恨的程度不同。

如果说中越关系间还有“爱”的话，主要原因是由于两国都还是共产党当政的国家，官方“意识形态”的认同，成为影响中越关系的稳定和常态的因素。在共同的“意识形态”之下，越南可以效仿中国在经济上进行改革开放，越南共产党政权的“红二代”也可以像中国的“红二代”大哥大姐学习接班。在这些方面，中越两国领导人都不需要理由，凭着各自手中权力的本能就找到共同语言。

中越关系间存在“恨”的成分，是因为两国的执政党共产党都已经不再真正信仰共产主义，他们只信仰手中的权利和各自的国家利益。中国在有争议的“西沙群岛”（Paracel islands）附近建设石油钻井平台后，中越双边关系降至最低点，越南国内当时爆发了大规模反华示威游行。两国领导人试图通过高层互访修补领土争端带来的紧张局面。 今年以来，越共中央总书记阮富仲和越南国家主席张晋创先后于4月和9月访华。

习近平访问越南前夕，越共中央对外部部长黄平君对中国媒体表示，党际交往、国家外交和民间外交是越南外交的三大基础。公开报道显示，在习近平抵达越南之前，中国已经在越南开展了一系列的文化及党际交流项目。今年6月，越共中央宣教部部长丁世兄和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刘奇葆共同主持第十一次越中两党理论研讨会。越南国家政治事实出版社11月4日在河内举行2015年第四季度新书发布会，特别介绍《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一书。中国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秦宜智带领的中国青年代表团一行200人访问了越南。

不容否认的是：中越关系所存在的不同于其他国家关系的更加复杂的方面。党际交往、国家外交和民间外交三种关系间的关系是什么？中越两国执政党共产党间的党际交往是否存在实质性的内容？党际交往是否流于形式和出于礼貌？还是在各自国家的人民面前演戏？中越间的党际关系是否能对国家关系产生影响？甚至成为中越间永远不会翻脸永远不会开战的理由？

中越间的“党际关系”目前尚无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习近平访越的目的似乎也无这种雄心。习近平访越时机的功利性在于：利用访问修补与越南关系，同时也在越南高层换届前给该国未来掌权派传递一个信号。有分析指出：习近平可能希望越南政坛的亲美派势力有所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