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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世界报

去核化或将导致朝鲜政权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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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版《世界报》国际时事报道话题十分广泛,其中最凸出的话题是古巴前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逝世。该报发表特刊,回顾卡斯特罗的生平、他的国内政策以及国际影响。此外,该报发表对俄罗斯朝鲜问题专家安德烈•兰克夫(Andreï Lankov)的采访:去核化或将导致朝鲜政权的垮台。该报也针对美国新当选总统特朗普上任后可能的亚太政策调整发表分析文章,认为日本有可能因此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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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学者安德烈•兰克夫曾在80年代就读于平壤的金日成大学,是目前公认的少数朝鲜问题专家之一。如今他在韩国首都国民大学任教,曾发表《红色朝鲜》一书。他在接受《世界报》记者Harold Thibault采访时指出,目前对朝鲜观察的一个误区,就是认为朝鲜濒临饥荒、甚至是濒临反叛,崩溃在即。朝鲜政权当然非常残暴,人们心怀恐惧,但经济形势最近15年来其实大为改观,而且不仅仅是在首都平壤,其他省份也从中受益,尽管不平等现象也日益严重。现任领导人金正恩因此在国内颇得民心,因为在其祖父金日成时代,一切都实行配给制,食物免费;在金正日年代,很多人死于饥饿;而在金正恩时代,大部分人虽然得不到配给,但却有机会挣钱买粮,所以人们很赞赏这位年轻人。商人的生活从未像今天这样安全和富有。

但这是否也意味着政府更加难以控制百姓呢?兰克夫表示,倘若是十年前,他会说“是这样”,因为通过市场,人们会从外部世界学习到一些“危险”的东西,从而变得“反体制”。但如今的新富人并不想革命,因为反叛对生意不利,尤其是他们中有些人和某些官员一样明白,在一个正常的市场经济中,他们的能力会完全失效。他们懂得在一种不透明的灰色经济中畅游。一旦政权垮台,朝鲜有可能与韩国统一,那时,面对韩国的竞争,他们毫无胜算的可能。也就是说,政权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保护,是他们成长的温室。新中产阶层和官僚阶层一样,都需要这个政权。
那么,这个新兴的中产阶层是否支持政府发展核武器的雄心呢?兰克夫回答说,他们对政府颇有微词,但他们很爱国。而且,虽然很多人认为发展核武器价格昂贵,但他们也认为这比维持一个常规军备更省钱,而效力则相对更大。在他们看来,一旦完备核武库后,国家就可以将资源投入民用经济。

至于世界强国为何没能说服朝鲜政权放弃发展核武器,兰克夫认为,朝鲜从伊拉克的侯赛因政权以及利比亚卡扎非政权的垮台中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朝鲜拥有核武器,就不会有任何外国势力敢来干预其内政。在兰克夫看来,朝鲜发展核武器的决心已定,因为接受非核化,就等于是自判死刑,朝鲜领导人明白,没有核武器,政权将无法维系。与父亲金正日不同,金正恩不是要象征性地发展小规模的核威慑,他的目标是发展包括核潜艇和洲际导弹在内的实实在在的打击力量。

中国没有能阻止金正恩发展核武器。兰克夫指出,中国虽然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朝鲜政权,但也并没有真正懂得其中奥秘。问题是,倘若中国确实施加压力,阻断经贸往来,结果将是朝鲜经济崩溃,引发大规模饥荒,数万人死亡引发反叛。但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因为一旦朝鲜经济出现危机,中国就会伸出援手。朝鲜90%的对外贸易依赖中国,中国经济并不能从中受益,但中国的利益反映在战略层面。

中国为什么不能放弃支持朝鲜政权呢?兰克夫表示,在中国看来,朝鲜半岛的稳定是第一位的。是选择一个拥有核武器但行为危险的朝鲜,还是一个陷于内战的朝鲜,抑或是一个被韩国吞并的朝鲜?对于中国来说,这三种可能都不好,但在这三种可能中,最不差的选择还是第一种。朝鲜政权知道,无论他怎样做,中国都会接受。

“日本试图从特朗普当选中获利。”这是《世界报》一篇分析文章的标题。文章指出,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是少数几个没有批评特朗普参选的领导人,特朗普当选后,他又是第一个前往拜访的国家领导人。特朗普宣布美国将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虽然让安倍晋三的乐观打了折扣,但这并不从根本上改变地缘政治格局。文章引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一名学者写道,欧洲的分裂以及美国国内的分化,在加上美国盟友对特朗普团队缺少经验的担心,这些都有可能让安倍晋三在日美同盟中获得更大的自主权。而对美国退出亚太的担心让安倍更有理由说服国内民众加强日本的防务。特朗普对强势领导人的偏爱也对安倍有利。韩国总统朴谨惠因为闺蜜干政门事件信誉扫地,而安倍领导的自民党不仅在议会两院都拥有多数,而且自民党党魁的任期从6年改为9年,安倍有可能在位到2021年。特朗普要恢复美国的大国地位的决心也与安倍要翻过战争历史的心思颇有共鸣。特朗普很难拿出达到其目的的政策,但安倍晋三则有明确而具体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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