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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关系/人权

台湾人权组织呼吁马英九关注陈光诚

“台湾关怀中国人权联盟”周五举行记者会,现场公开陈光诚家人被严密监视的蒐证影音以及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两年前写给马英九总统的信函。该组织周五将信函递交总统府,督促马英九如同关注艾未未和刘晓波一样,关注陈光诚的遭遇。

中国山东临沂著名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
中国山东临沂著名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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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因为揭发山东临沂当地暴力计划生育的黑幕,在被软禁两百多天之后,於2006年被以「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眾扰乱交通秩序罪」构陷入狱四年三个月,但在去年九月出狱之后,陈光诚没有一天自由的日子,他从一个监狱换到另一个监狱,连同妻子袁伟静以及小孩一起被软禁在家。

陈光诚妻子袁伟静曾经致函马英九,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台湾关怀中国人权联盟”理事长杨宪宏先生接受了本台的采访并介绍了记者会的情况:

记者会召开的出发点是要告诉台湾国民和台湾总统马英九,艾未未虽然已经被释放,但是,中国遭到非法拘押的人士不止艾未未一个,还有陈光诚等人,我们希望台湾总统马英九不仅关注刘晓波、艾未未等国际知名人士,也应该关注陈光诚等异议人士。

马总统近期曾经表示,两岸关系未来应该架构在人权的基础上,我们希望马总统能够言行一致。希望马英九能够关注中国的人权,希望台湾民众能够看到中国人权的实况,提醒台湾政权在接近北京时应该清楚北京是一个什么样的政权,要提醒台湾民众清楚,一个不能够善待本国国民的政府是否能够对善待台湾人。

我们召开记者会的目的也是为了向台湾媒体公开陈光诚妻子袁伟静写给马英九总统的亲笔信,两年前袁伟静曾经委托我向马总统递交一份信函,呼吁马总统关注陈光诚的遭遇,但是,信件传递出之后,我们没有看到来自马总统方面的任何关注。去年九月,陈光诚获释之后,依然遭受非法软禁的遭遇,我因此于今年二月将袁伟静的公开信发表在马英九总统经常阅读的一份刊物上,但是,我们任何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我们因此希望再给马总统一个机会,同时也利用机会向台湾媒体公开袁伟静写给马总统的信函,并且通过立法委员的渠道确认信件已在6月24日被送到总统府,我们期待马总统能够在一周之内给袁伟静以回答。


以下是袁伟静致马英九总统的信函:

 

寫給台灣總統馬英九先生的信

尊敬的台灣總統馬先生,您好!
非常高興朋友願意幫我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把我想跟您說的話轉給您。

首先,我要告訴您,我是中國大陸山東省的袁偉靜,是山東省沂南縣雙堠鎮東師古村盲人陳光誠的妻子,是一位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三年多的中國公民。
非常抱歉要耽誤您非常寶貴的時間,告訴您事實的真相。在○五年的四、五月份,山東臨沂的山區九縣,出現了大規的暴力計生運動。也就是當地政府為了控制人口,強制如果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又在政府同意的前提下生過第二個孩子的家庭父婦,至少要有一個去做結紮手術。亦即如果第一個孩子是男孩,而又懷孕的婦女必須去做流產。這樣,就有很多夫婦為了身體的健康,不願意去做結紮手術,已經懷孕的婦女,更不願意拿掉自己想要的孩子。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就不得不離家出走,逃避災難。雖然他們暫時逃避了政府計生人員對他們的強制做結紮手術,或者拿掉他們即將降生的孩子。但是他們的雙方父母、兄弟姐妹、有可能沾邊的親戚,甚至他們的鄰居就要面臨災難了。他們會遭到當地政府人員,以及政府雇來的社會上的人員的抓捕、毒打。目的只有一個:逼迫他們出來做結紮或流產。他們的這種野蠻做法,當然是違反了中國的《計劃生育法》的。是否結紮,法律上是說「採取自願原則」。
我和我的丈夫傾聽並確實目睹了一些暴力計生的實況。光誠決定作細緻調查,並不斷的和當地的公安、法院、檢察院等連繫,但一直沒有他們的任何答覆。最後和朋友們一起公佈了調查報告,從此引起了當地政府的極度不滿。

於是從○五年八月份起,我們家就享有特殊的待遇,即每天二十四小時,有人在我們家週圍盯哨。○五年的九月下旬,我和我的丈夫被當地的公安、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毫無理由控制在家中,不准出大門一步,徹底限制了我們的自由,而不再是盯哨。同時中斷了我們家的家庭電話和網絡,在我們家週圍還安裝了手機屏蔽儀,這使我們徹底中斷了與外界的所有連繫。後來他們還把我的丈夫帶走,詳細搜了我們家。我問搜我們家的理由,公安人員告訴我說,我的丈夫非法向國外提供情報,輕則十年,重則無期。我當時就氣昏了。我的丈夫只不過說出了你們暴力計生的真相而已。這叫什麼國家情報?

幾個月之後,他們實在無法從所搜查的東西中給光誠羅織罪名,後來只好抓了一些村民,用卑鄙殘忍的刑訊逼供的手段,讓村民說他們已經給光誠羅識好的罪名。最後村民無法忍受他們的折磨,只好按照他們寫好有關光誠的罪狀背誦下來。這就是後來官方用來起訴光誠的「故意毀壞財物」、「聚眾擾亂交通」罪的證據。

光誠被起訴以後,律師想來我們村調查取證,但遭到看守在我們村口和我們家週圍的非法人員的欄阻,車輛被掀翻,器材被搶走,人員多次遭到毆打。開庭的時候,全國各地的一些朋友想來旁聽,卻同樣遭到毆打。最後,在律師遭誣陷、毆打,證人被綁架的情況下,判光誠四年零三個月的有期徒刑。就這樣,我的丈夫被迫入獄了。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即使我的丈夫入獄了,作為他的妻子的我,依然每天受到幾十人的嚴格看管。直到○七年的六月份,我在看管人員的監控下,去山東省臨沂監獄探視我的丈夫。當時我哭了。我的丈夫在幾天前,遭到同監區服刑犯人六七人的暴力毆打,身體幾乎很難站直,渾身被踢打得厲害。回家後,我日夜難眠,眼前總是浮現我看不見的丈夫被幾個暴徒毆打的場面。我決定逃離,為丈夫呼籲。再說那個時候,看管我的人員相對少了,每天只有幾個人。我於是翻過三道牆逃跑了,跑到了北京朋友的家中。但很快,我就受到北京和山東雙方警力的控制。直至我在八月二十四號,打算去菲律賓,代獄中丈夫領取當年的麥格塞塞獎的時候,在機場被扣護照,同時遭到山東政府人員的綁架。從此回到家中,又恢復了更多人員對我的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的生活至今。

現在看守我的人有兩班,每班十幾人。白天,他們站在我家門口和院子週圍,晚上就直接躺在我家門口和院子外邊各個角落。我的活動範圍,只允許我去買菜,且只能騎自行車去,否則不准。像看望父母、正常探視丈夫、看病等,最基本的我的生活都不被允許。我也曾經因為看守我的人員的非法限制我的自由,而向公安局報案,向當地的檢察院反映。公安從來都不出警;檢察院說,他們管不著。向更高一級,包括臨沂市、山東省的相關部門反映,結果同樣。
為了能夠獲得我原本就該有的基本權利,我努力爭取,但幾乎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我和我的到現在為止只有三歲半的小女兒,哪能夠抵得過他們至少八個男子漢的力量?我感到非常的忿怒與無奈,但只要想到我丈夫的一句「永不放棄」,我會平靜一些。但目前令我一直非常擔心的我的丈夫的健康出了問題。從去年的七月底,拉肚子至今,體重已經減輕十幾斤。在監獄又得不到及時的檢查和治療,況且又不允許我去探視。作為妻子,我十分擔心,備受煎熬,但又如此不自由。我真的做不了什麼。
光誠的律師在光誠入獄後,也針對他是位盲人,生活不能自理為由,為他申請監外執行。但監獄方的答覆是「他能夠自理」。後來,就他的假釋及最近由於他的健康狀況惡化提出的保外就醫的申請,監獄方始終沒有任何答覆。

我們的法律上,我們的政府所簽署的一些公約上,以及我們的領導人、發言人所講的話、所發的言中,都一再強調我們是一個法治國家,我們的人權得到了多麼高的重視。但我所經歷的,和我所看到的,卻都不是這樣的。我所看到的,不管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還是替別人維護權利的,只要是你所說的真話,或反映的事實,讓做官的人感到不舒服,那他們就會讓你加倍的不舒服。我們有法律,但沒有法治,我們有政府官員,但他們多數是你難以想像的腐敗的官員。他們不會懂得尊重個人的人權和價值理念,只懂得他們的話就是命令。只願意接受別人的奉承,而拒絕批評。

我的丈夫陳光誠,我的朋友們:高智晟、胡佳、郭飛雄等等,都是因為他們拒絕謊言,拒絕暴力,而被各種罪名起訴、入獄。他們入獄了,他們的家庭同時也面臨著不同形式的災難。

馬總統!我自始至終沒有如何如何讚揚你的言語。這是因為:首先,我給你寫信,這就說明我認同你的人權、個人價值的理念。第二,你是位真正的民選總統。第三、我不擅於說大道理,更不擅於說那些恭維,甚至於奉承的話。但無論是我的丈夫,還是我的那些因言獲罪的朋友們,都做好了「要為了他們的價值理念而承受苦難的準備」。但我想,我們有責任為他們減輕苦難。那就讓我們在您的努力和幫助下,加上我們家人和朋友的努力,讓自由、民主來得更早一點吧!

我非常希望並期待能夠得到您的幫助。由於我目前依然不被允許上網,況且我的郵寄信件的郵路也不通。我只好用這種方式給您寫信。

在此,我再一次謝謝您,及幫我轉此信的中央廣播電台的朋友們,及你們的家人,都能健康幸福。

袁偉靜

○九年二月五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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